河北去一趟能留下脚印的地方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再见。

-序-

对北方人而言，下雪是习以为常，如吃饭喝水。

反之在南方，雪既是熟悉又是遥远，选定去四合永皇家木兰围场看雪，出于两点，一：哈尔滨的飞机票贼贵。二：朋友圈没见人发过。综合以上两点，这逼，我装定了。

-1-

第一站是北京，落机时间上午11：30。首都机场附近的楼宇较低矮，在三环花坛的拐弯处，户外显示屏PM2.5：，轻度污染。

乳白的烟霭里，猩红的字眼格外慑人。

期间转了一趟车，北京的公交车较修长，座位不多，正因如此能腾出宽阔的空间，车内有穿警服的人维护秩序，在天安门广场下车还进行了半小时的安检。

零下5°，风干裂，脾人心肺。

对故宫，出发前没太多感触，像对北京，纵使没去过，但在电视看多了，便有一个“耳濡目染”的印象。

然而走进紫禁城后，这帝皇建筑的氛围确实能触动思绪，属于“现实”跟“所想”拉出差距——

金銮殿皇帝上朝的地方，龙椅比想象中精巧，雕刻精致，尤其窗棂；每走一步，都不难发现故宫的陈旧。凹凸不平的地面、褪色的墙壁，被侵蚀的雕刻，还有不鲜活、色泽深邃的古树；苍凉，这是故宫给我的感觉，好几次看见乌鸦在上空盘旋，一挫身，飞向乾清宫的屋檐上，“哑~哑~哑~”尽是苍凉。

后来听一名退伍军人说，入黑后的故宫还有狸猫、狐狸各类不详物出没。没有方法能够完全歼灭，也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一趟下来，印象最深刻的大概是每个人的脸容，起初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但愈往后众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从一份“曾经我们国家多么辉煌”过度成“原来我们多么落魄”。

尤其护城河的水，听说以往是能看见水底，养着五颜六色的鱼，眼下却是烟蒂、枯枝。

因此历史遗留的这座瑰丽宫殿，更像沉默的、让人浮想联翩的盒子。秘密及爱恨贪嗔痴都藏在蓬勃的、残缺的、无法修缮的建筑体系里。

每个走过故宫的人，都怀着惊叹，同时又不禁来一份喟叹。

属于曾经的辉煌跟眼下的苍凉拉锯的结果。

-2-

冬季的北京，下午五点天便开始天黑，我从南锣鼓港坐地铁到昌平。

整个过程抱着背包，旁边有一女用手机看《你的名字》。

我太累，从电影某插曲睡去。醒来时晚上七点，零下8°。

北京的零下8°没广东零上12°冷，这里的冷更像秋意。

在昌平北徘徊了三小时，跟其他城市没太大差别，唯一的差别依旧是人置身其中，仍缺少让人安心的归属感。

到了晚上十点，乘坐火车到四合永，这趟火车比想象中平静。暖气很足，我睡的那节车间甚至“足”过头，热得几乎难喘一口气。

当时对面有对小情侣，目测20岁出头。车间有人打鼻鼾，女的睡不着，男便守在她身边。我下车时，那男依旧坐在那女身边，他的右手轻轻地捂着对方的耳。

我问：“你不睡一会？”

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目光继续专注在那女刚睡着的模样。

凌晨4点。

-3-

火车继续轰隆轰隆地行驶，深夜里唯独这些声音才能衬托夜是安静而非死寂。我在围场县吃了一碗不错的担担面。8元很大碗，吃着吃着心泛起悸动。

毕竟围场属于小众景点，尤其冬季。之前花了很长时间在网上找接应的人到坝上，很不容易在贴吧找到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