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塞北,我带着孙儿回来了,永远
塞北,我回来了,带着我的孙儿,回来了,
亲爱的,永远不会忘记,塞北,我们的青春!
作者:卢治安
文中的方梓安部长(化名)为年参加工作的老同志,因“下放”到塞北,时任公社革委会主任兼武装部部长;晴儿是他的女儿,承德下乡知青。
与孙儿大唤起乡乡政府(年7月)
大唤起乡乡政府(年4月)
与小杨、卢桢滦河源头(年7月)
与小杨、孙儿大唤起乡18号营子村口(年7月)
全家(小杨、卢桢、儿媳、孙儿)乡政府(年10月)
岁月,沧桑。
年底,告别塞北,离开大唤起,已经整整四十五年了。
四十五个,冬,夏,春,秋。
我已经很苍老。
当年风华正茂的青年已经年届古稀。
四十五年,
再也没有见到过方部长,
再也没有见到过方阿姨,
再也没有见到过晴儿。
也见到过,在梦中。
在我越来越苍老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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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2月5日,回津读书一个月后,作为在职教师进修的我,领取了人生的第一次工资,三十二元。
到和平路百货大楼,为方阿姨买了件毛衣,深紫红色,抵羊牌的。
在百货大楼对面的新华书店里,为晴儿买了书架上能看到的几本书:《艳阳天》(1—3)、《金光大道》(1)、《清江壮歌》、《虹南作战史》、《牛田洋》、《鲁迅杂文选》等;还有《枣林村集》等几本诗歌集。
读书的“教师进修学院”在马场道,即现在的“天津外国语大学”。在学校大门外河北路与睦南道交口处的“疙瘩楼”楼前,有一中年人,时常支起自行车,在后座上摆上个大木盒子,卖自制的烟斗。我为方部长选中了一个核桃木的。我知道方部长并不抽烟丝,但觉得很有意义,是份心情,是个念想。我想他是会喜欢的。
回津后的第二天就写过很多信,但大家都有了回信,唯方部长没有。
过了近一个月,年元旦后,系办公室门前的小黑板上,写着“卢治安汇款单”几个字。
五十元,是方部长寄来的。“附言”仅几个字:“收到了,谢。我们都好。不要分心,不要再花费,好好读书,做个好老师。记住我说的话。方”。
读着方部长的留言,我眼前立时浮现出离别大唤起时的情景,那么真切;方部长对我说的几句话,也清晰地回响在我的耳边,那么真切:
方部长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人在自己的碗里倒满了酒,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心疼我的那个傻丫头,我要让她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
说完,又示意身边的人给他倒满酒,端起碗来,直起身,对我说:“小老乡!来,再干最后一个!记住,回到天津,做个好老师!”
我读懂了方部长的话。
我知道方部长对我的要求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但是,我完全能理解方部长的心。
自此,我就再也没给方部长、方阿姨写过信;但是在给何淑贤、梁林秋、杨宝山等人的信中,都要向方部长、方阿姨问好,并能从他们的回信中,知道些方部长、方阿姨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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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从何淑贤的来信中知道,方部长已经离开大唤起,调任县农林局局长,方阿姨也已经搬到县城。
年,我已经读了大学,暑期,与在京当兵的小杨一起回她家乡围场广发永乡探亲。离京前买了烟、酒,还有晴儿爱吃的北京果脯,准备在路经县城时给方部长、方阿姨。但是,方部长和方阿姨都不在,没能见面,只得将物品放在了机关传达室。
年,老门的一封来信,说方部长在全县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全地区的试点。老门说:“解放了!门家沟又姓门了!”
年,还是何淑贤的来信,说当年河北省常务副省长胡开明事件已经彻底平反,胡开明也早就到了安徽,做了副省长,跟万里一起搞农村责任制。受牵连的方部长也已经彻底平反,恢复原职原薪,补发工资就好几万元。信末说,方部长两口子已经落实政策,离开了围场。但到哪里去了,不清楚。有人说回保定了,有人说回石家庄了,有人说回北京了,也有人说就在承德,在承德地委。何淑贤最后说:好人啊,好干部啊,在百里大川留下个好名声!
我非常高兴,欣喜异常。喝了好多酒,为方部长,为方阿姨,为晴儿。
也就在这一年,我有了儿子,卢桢出生了,我做了父亲。
于是,很想念他们。
方部长,方阿姨,晴儿,你们在哪里?你们都好吗?
深夜,卢桢哭闹不止,抱着他,拍着他,哼着歌谣,他睡着了。躺在我身边,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听着他甜蜜的鼾声;还有,劳碌了一天,酣睡着的小杨,我会感到幸福,很幸福。
于是,此时,就会更加怀念方部长、方阿姨,是你们的仁爱,给了我如此的幸福。
于是,此时,也会更加思念晴儿,晴儿,你个“死妮子”,你个“傻丫头”,你个“小梅花鹿”,你好吗?
在这漫长的深夜。
年6月,父亲病逝了。
年12月,母亲病逝了。
方部长,方阿姨,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娘了,我成了孤儿。
我只有您了。我很想念您。
方部长,您是年生人,长我父亲两岁,您还好吗?
方阿姨,您是年生人,长我母亲三岁,您还好吗?
晴儿,你托个梦告诉我,方部长、方阿姨都还好吗?
隆冬,夜月,寒风。
我爸走了四年了,我娘也走了,年,这个寒冷的冬天。
我冷。
方部长,方阿姨,晴儿,我想你们了。
我好想您那温暖的土房,金色的阳光,暖和的炕,桌子上的绿葱葱的蒜苗。
我好想坐在您家热乎乎的炕上,跟方阿姨说说话,唠唠家常。
方阿姨,我没娘了,我好想扑在您的怀里,大声的哭一场,我想大声的叫您一声“娘”!
年,我退休了。
于是,对塞北的思念,无尽的思念,像浓浓的云,笼罩着我的心,像滔滔的浪,冲击着我的心头。
10月,金色的10月,我又一次回到围场。
锥子山,伊逊河,还有,蓝天,白云,塞外的秋风,更有,刻在心头的记忆。
一个午后,三个内弟、几个侄儿、侄媳、侄女,还有小杨、卢桢,一行十数人,开着三辆车,向着西北方,向着大唤起迤逦前行。
汽车刚刚驰离县城,我的泪水就已经蒙上了双眼。
龙头山,小锥子山,当汽车下了通往棋盘山的公路,穿过大唤起川口的河道时,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太阳已经偏西,傍晚的阳光铺洒在乡间的土路上。我打开了车窗,探出头,任大唤起的秋风恣意的吹着我,不尽的泪花,飘洒在了大唤起的土地上。
汽车开过了大八号大队队部,已经过了最后一个生产队17号营子。翻过前面的一个坝坡,就是我的18号生产队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大弟的车在最前面,车已经翻过坝坡,我乘坐的车紧随其后。
当汽车上了坝坡的一瞬,我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我的18号营子,土房,土墙,还有,房顶的炊烟。我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营子口,小河,小桥,还有,那片白杨林。
车在下坡,我突然大喊一声:“停车!”就像36年前,年我离开大唤起时突然喊“停车”一样,我一咕噜的滚出了车门。几个弟弟和侄儿们急忙围拢过来,我已是瘫坐在地上,几近嚎哭。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朝前走,我实在是不能面对这里的一切:山水,乡亲,故人。
太久太久的思念了,思念已经结成了剪不开的茧,缠着我的心,心痛。
太重太重的恩情了,恩情已经铸就了一座山,我无以报答。
这是一片贫穷的土地,贫穷到只剩下一颗颗赤裸裸的人心。
这是一片艰难的土地,艰难到在睡梦中都会流下泪水。
这是一片多情的土地,多情到一草一木都给了我无尽的爱。
这是塞北,这是木兰围场,这是大唤起。这是养育了我四年的地方。
这里,有我的汗水。
这里,有我的青春。
这里,有我的苦痛。
这里,有我的爱情。
这里,有我再也不曾见到过的方部长、方阿姨,晴儿,我的亲人。
这里,有我的岳父、岳母、兄弟,家人。
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已经血肉般的融入了我的生命。
年,绿色的7月,卢桢,小杨,我,又来到了大唤起。
在18号营子,在23号大队,我知道了,老门,何淑贤,管培栋等人,都已经不在了。
小河的水,照旧在潺潺的流淌,一头驴,在水畔啃着青草。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小河(年7月)
白杨林几经砍伐,已经是新生的枝干。踩在林中的落叶上,想起了曾经和晴儿牵着马穿过树林的情景。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白杨林(年7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村口(年7月)
与小杨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年7月)
汽车径直开向了乡政府(公社)所在的27号村(大队)。
当年公社的一处场院,两排平房,已经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很简易的一座二层楼房,这是乡政府。
与之相邻的方部长家的院落、房屋也没有了,房后的那片白杨林也没有了,几间平房,这是派出所。
只是在路边的一堵陈旧的石墙上,依稀看到“农业学大寨”几个字,是几十年前的痕迹。
大唤起乡乡政府(年7月)
大唤起乡派出所(原方部长家院落)(年7月)
大唤起乡路边石墙上的标语(年7月)
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
乡政府院落里,只有一条狗、几只鸡在墙角躲避太阳光。
那个开满金色向日葵葵花的院落呢?
那个桃花、梨花、苹果花竞相绽放的院落呢?
那个屋顶上升腾着袅袅炊烟的院落呢?
那谨严亲切的方部长呢?
那慈爱亲情的方阿姨呢?
那纯洁美丽的晴儿呢?
还有,花花呢?
这就是我魂梦牵绕了39年(年—年)的大唤起?
在哪里去拾捡我的青春?
在哪里去抚摸我的爱情?
在哪里去重温我的梦想?
我的心中充满了悲凉。
年,按民俗,我70岁了。
年,单位体检,发现了血尿。
年,医院治疗。各种无休止的检查,痛苦,不堪言。
清明,病情愈重,决定手术。
我已经做过一次直肠病变的手术,在年,那年,我65岁。
四年后,70岁,又要手术。
我突然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我突然有了一种必须立刻再回大唤起看一看的愿望,我有些害怕,我怕再也没有了回去的机会。
如果是那样,我将死不瞑目。
我是怀着一种最坏的打算回围场的。
我内心深处的意识是:
告别:与亲人,与大唤起,与塞北,最后的告别。
或许,我是太脆弱了;或许,我是太悲观了。
但是,一个做过肠道病变手术的人,一个血尿将近一年的人,一个已经年近70岁的人,在他又将要上手术台之前,怎么能不不对人生有最后的考虑呢?
大内弟不在家,二弟全程接待了我们。
我想给岳父上坟,天津临行前已经买好了酒。但是,坟茔所在的东山还在防火期,汽车不能上山。而岳父的坟墓距山脚有数里远,我一直还在便血,不能过多走路,更不能劳累,只得在山下等候。
太阳已经很高了,看到二弟、小杨、卢桢拖着疲惫的脚步下山来。
卢桢给我看了拍摄的照片。我的心里有些许的安慰。
二弟陪同,我们驱车来到了大唤起的百里长川。
在我落户的18号营子,又见到了几位乡亲。
四十多年了,当年的乡亲大多都已经去世了,埋在我熟悉的山野中。面对着初春的山山岭岭,眼前是他们善良的面孔,耳畔是他们亲切的声音,我心头默念着:我的乡亲们,我来了,天津的那个知青小卢来了,来看你们来了。
大唤起乡18号营子见到乡亲(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与乡亲交谈(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与乡亲合影(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与小杨(年4月)
将近中午,我们来到位于27号营子的乡政府。
我独自一个人走进了乡政府的院子。我踱着步,思忖着,这里,应该就是方部长办公室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伙房,眼前仿佛出现了老王的身影,很亲切。
我走进了派出所的院子。我觉得我的脚下似乎就是方部长家的房子,而派出所的一排平房,应该是当时的白杨林。
恍惚间,方阿姨站在了我面前,“小卢来了?”慈爱的笑脸,那么亲切的声音。
冥冥中,晴儿来了,笑着,银铃似的笑声,满院子,满天空的笑声。
“小老乡!”方部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汪汪汪”,分明是,花花的鸣吠声。
好温暖啊,好温馨啊,我的心中涌动起一股幸福的情感,很暖,很甜,很滋润,很充实,很快乐,很满足。
眼前,桃花,梨花,苹果花,飘了起来,落在我的头上,我的身上,我的脚下。
红的,像火,
粉的,像霞,
白的,像雪。
我环顾四周,矮矮的黄土墙内,分明是一排排高高的向日葵,碧绿的叶子,金黄色的花盘,迎着太阳,在蓝天下。
我记起来了,年,我做直肠手术时,当麻醉药刚刚滴入输液管的一霎那,我的眼前,就是这样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和满地的桃李花。
那是哪里呢?我曾千百次的冥想。
明白了,我豁然明白了,就是这里,方部长家的院落。
于是,我内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慰,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我坚信,这是我的归宿。
于是,回津后,手术前,我在留给卢桢的文字中写到:“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要悲伤,把我的骨灰洒在大唤起的河水中。我会随着伊逊河的流水,流入滦河,流向天津。我会快乐,我会幸福。至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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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切地拽住我的手,很激动的说:“治安,快!我刚找到个人,他知道方部长的情况。”
看着她满脸汗水、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内心一阵心痛,更是感激。我是在年写给她的那封近十万字的长信中第一次对她说到晴儿的。自此,晴儿成为我们两人间永久的话题。四十年了,我深切地知道小杨的真诚和善良,知道她的心。
我有些紧张。
我急切的想知道方部长一家人的信息,又很怕知道具体的信息。我宁愿只是在方部长家曾经的院落里冥想、感受和体味,我会觉得,美丽而幸福。
一楼的一间办公室,不大,桌子,椅子,桌子上有台电脑。
很热情,两个人接待了我们,一位五十多岁,一位年轻人。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为我们每人端来一纸杯水。
年长者自我介绍,叫杨沛国,是27号村的村长。
我忙问:“我下乡时27号大队的书记杨宝山您知道吗?”
杨村长笑了,说:“那是我父亲。”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前握住了他的手,说:“我和杨书记共过事,坝上栽树。他还是公社党委常委呢。我走时,就在这,一块喝的酒。”
杨村长也很高兴,紧握着手,连声说:“巧了,巧了!”
我问:“杨书记------?”
杨村长说:“已经过世了。”
我的心中一痛。
我又问起了萤石矿梁林秋矿长、满汉土大队刘书记、40号林场姜场长等人的情况。
这些人杨村长都知道,并告知都已经故世了。最晚走的是梁林秋,前年病故的。
之后,说起了方部长的情况。
杨村长说,六、七十年代,知青来的时候,自己还小,才六七岁,可也记事了。说着,他把27号大队知青的名字念叨了一遍。他说,因为父亲是大队书记,方部长家又住在27号营子,所以知道些方部长的情况。
他说:“那时方部长家就在乡政府这院儿隔壁。”
我说:“是派出所那个院儿吧?”
他说:“对。就是这个院儿,院子后一大片林子呢。”
他说,落实政策后,方部长就在承德,老两口和闺女在一起。
他说,方部长平反后,还提了一级,行政十二级。离休后,晚年挺好的。
确切的知道了方部长、方阿姨就在承德,并且和晴儿在一起生活,我的心里特别的舒展,惬意,安心,释然。我觉得心里一下子少了个牵挂,多了份安慰。
我最关心的是方部长、方阿姨的现状。我不止一次的默默想过,他们应该是早离世了,如果还健在,那么方部长就是96岁了,方阿姨也是94岁了。
我问:“那方部长他们还在吗?”
杨村长说:“早不在了。有十好几年了吧。”
虽说早就知道应该是这个结果,但听到后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有种要哭的感觉。
小杨看了看我,问:“方部长女儿的情况您知道吗?”
杨村长摇了摇头,说:“肯定是在承德,别的就不大清楚了。”
我又问:“杨村长,那您知道方部长两口葬在哪了吗?”
杨村长又摇摇头,说:“这也真不清楚。埋老家去了?不会吧,应该就是在承德吧。”
说话间,那个年轻人已经出去了,当我们要告辞时,杨村长执意挽留,说:“这都晌午了,秘书已经准备饭去了,吃了走吧。”
小杨绝对看出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绪,就一再告谢,出了房门。杨村长等一直送到院子里。
与27号村杨村长(年4月)
与杨村长交谈(年4月)
与杨村长留通讯地址(年4月)
与杨村长告别(年4月)
与小杨大唤起乡政府(年4月)
此时,天突然阴了,天边,翻卷着浓浓的阴云。
我转回身,对着方部长院落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我仰望天空,心里默默悼念:
方部长,方阿姨,天堂安好!
回津手术后,我一定要到您长眠的墓地,和您好好的说说话。我一定要长跪在您的墓前,献上一束花,敬上一杯酒,为您点上一支你喜欢的“牡丹”烟。
晴儿,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确切情况,我知道的,是你也65岁了。
你还好吗?
有白头发了吗?
有皱纹了吗?
有孙儿了吗?
晴儿,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确切情况,我知道的,是你还生活在承德。
还爱看书吗?
还爱读杨朔的散文吗?
晴儿,也会有一天,我们一定会重逢。你说说你的孙儿,我说说我的孙儿。说说我们带孙儿的辛苦,说说我们带孙儿的快乐,说说我们带孙儿的幸福。
孙儿坝上草原(年10月)
孙儿塞北农家(年10月)
孙儿大唤起乡18号营子(年7月)
晴儿,我们还要一起,一起去大唤起,一起去赛罕坝,一起去看看我们亲手栽种的那片松林。
还有,一起怀念,怀念我们的青春。
晴儿,好好的,好好的,一定好好的!
亲爱的方部长,
亲爱的方阿姨,
亲爱的晴儿,
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
塞北,那处开满金黄色葵花的院落,那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房后高高的白杨林------
晴儿,你的欢笑,你的泪水,你的纯情,你的美丽------
亲爱的晴儿,那是我们的青春。
青春万岁!
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天津知青纪念碑
年12月29日改定
作者:卢治安,年生人。天津90中学届高中毕业。年底到河北省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插队落户。年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年毕业后在天津教育学院(后并入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任教。现已退休。
来源:知青情缘
#这里曾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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