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首热河,说一会故乡nbsp下午
这篇是曾经的一个公号“下午过去一半”的一篇文章,写于年底。那时候,李志刚刚出了新专辑《》,《热河》那首歌听得我难以自已。昨夜一个在台湾念书的好友问我要这篇文章,说采访时,想的全是这篇文章。所以我找出来,自己又看了一遍。
我发现这篇文章和一篇叫做《永恒史》的文章的最后一节有如此相似的地方。事实上,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办公室,反复重读《永生》、《永恒史》、《博闻强记的富内斯》、《遗狂篇》……前三篇我首次读于年6月份,最后一篇我一个月前才读过。
恰好前段时间我看了一部美剧《forvr》(《不死法医》),这些作品似乎有奇异的联系,我想我得把这些联系写下来,再过一段时间吧。
这两天听了李志先生的新歌《热河》,推荐给大家。其实不知道李志歌里的这些地方,但听到这首歌就老是想起小时候,想起故乡。
我说的故乡,是一个消失了7年的地方。我在那里生活了12年,初中以后我去市里念中学,年底这个小城被自己的乡民用炸药夷为平地。
高一那个寒假,我一个人跑到县城里去,去我念小学时的那条街道。以前那里有玩具店,文具店,书店,有一直想要的四驱车装备,有七龙珠漫画,还有各种好吃的小食。
当然这些东西全没了。之后,我最后一次走进小学。篮球架歪斜着,教室的门窗全部打开,有的掉落了一半,悬挂在外墙。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故乡一个相对完整的样子了,于是那天一个人走完了那个不大的县城,去那些我还要小的时候常去的地方。除了学校,还有体育场。新华书店。大会堂。电影院。人民医院……我在那里数,我在哪里踢过球,在哪里吃过东西,在哪里玩过四驱车,在哪里理头发,在哪里参加学校举行的活动。
那天,路上唯一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拾荒的老太太,佝偻潦倒。夕阳照过来,我的影子变长,她变得更加弯曲。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一辈子都无法知道,什么叫做空城。空城有多么可怕和凄凉。也是在那一刻,我亲身知道了国家的力量。
那以后不久,我又回到了市里念书,一年以后我再回去,就几乎什么都没了。但那时候,水还没有淹过来。于是我看到了一幕至今难忘的景象。原本电影院门口有一颗巨大的黄桷树,再过几条街又有另一颗小一点的树。
高二回去的那一天,我看到这两棵树竟然还在。它们就那么站着啊,永远不可能更近一点。那时候我想,要是她俩再近一点多好,反正你们终会被砍伐,如果你们近一点该多好。
(摄于年by邹思聪)
再过一年,水已经漫到米的高度,熟悉的故乡再也看不到。在那以前,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一个人已经偷偷哭过不少次了。可是高三回去看到那一片巨大的湖水时,依然感到了巨大的难受。
后来的每一年,我依然会回去新城,那只是因为家人还在。我安慰自己,家人都在,一切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但现实情况却是,我每次回家,都莫名其妙的难受已极,不愿出门半步。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故乡之为故乡,绝不仅仅是家人在的地方。它构成生长的原初之地,承载了成长、回忆和心灵的安慰。
而炸毁它,埋葬它的并非外患,也非天灾,而是她养育的乡人,这让我感到罪恶,内疚,和不可名状的恨。
几年以后芦山地震。我去采访,跟随几位90后的灾民返乡,他们很感慨地说必须回去,见家乡最后一面,不然重建以后,就完全是另外的一座城市了。那时候我知道,故乡对于人来说,都是特殊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矫情。
最后,我在那篇报道里写道,“他们把回家当做对成长记忆的最后一次凭吊,并将用未来的几十年来缅怀。”
(小时候的故乡)
(08年的故乡,之后就是一片人造湖了)
李志的这首歌,或许毫无关联,但却把我关于故乡的回忆全唱了出来。
故乡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三峡。在这里,不评价这个工程的好坏(虽然我心中早有结论),只是絮叨一些在举国天翻地覆中无力的个人,和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
热河路就像八十年代的金坛县,梧桐垃圾灰尘和各式各样的杂货店人们总是早早的离开拉上卷帘门,在天黑前穿上衣服点一根烟热河路有一家开了好多年的理发店,不管剪什么样的发型你只要付五块钱老板和她的妹妹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一言不发他们的老家在身后在岸边在安徽全椒县没有人在热河路谈恋爱,总有人在天亮时伤感如果年轻时你没来过热河路,那你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很幸福纪念碑旁有一家破旧的电影院,往北走五百米就是南京火车西站每天都有外地人在直线和曲线之间迷路,气喘嘘嘘眼泪模糊奔跑跌倒奔跑秋林龙虾换了新的地方32路还是穿过挹江门高架桥拆了修了新的隧道,走来走去走不出我的盐仓桥来到城市已经八百九十六天,热河路一直是相同的容颜偶尔有干净的潘西路过,她不会说你好再见没有人在热河路谈恋爱,总有人在天黑时伤感如果年轻时你来过热河路,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淹没没有新的衣服能让你爱恋,总有一种天气让我怀念醒来或者吃饱又是一年,相遇然后分别就在一天
邹思聪的新闻笔记一个港漂媒体人的社会观察与个人日记。新闻笔记,也北京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正规北京治疗白癜风医院在哪转载请注明:http://www.chengdezx.com/cdms/2209.html